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条件反射的紧绷起来。
“父亲。”
电话那头的声音毫无波澜:“毕业论文准备差不多了吧?暑假过了就研三了,要准备实习了吧?”
裴际言继续扯着瞎话:“毕业论文有部分要做问卷,还没有做完。”
“好,”裴时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母亲最近联系你了吗?”
裴际言顿了顿,才答他:“没有。”
裴时照的声音低了低:“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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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裴际言才呼了一口气,五月份的天气,a市的雨说来就来,噼啪噼啪地打在厚重的玻璃上,滚着上面的灰尘滑下,顺着窗沿滴滴答答。
明宋刚从顶楼大棚拍了最后一组苗子的照片,出了电梯就看到裴际言正对着窗外的暴雨发呆。
明宋走到他身边,他都还没反应,只好轻轻喊了他一声:“师兄?”
裴际言转过身,脸上有难掩的疲态,眼中带了一丝茫然,但很快镇静下来,垂眼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明宋觉得面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好像突然有点脆弱。
下一刻,裴际言的突然弯下腰,头垂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明宋还端着实验托盘,手上还有刚刚做实验来不及清洗的泥土,根本腾不出手推开裴际言,震惊地睁大眼睛:“师……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