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宁见她这副忧心忡忡又故作无事的样子,笑了笑想说点什么,被唯筱抢先上前抱住。“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和你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你好受点。”
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安抚周易宁亲人去世的痛。
但她会陪在他身边,至少不会再让他像十三岁那样孤立无援。
周易宁嘴里的话重新咽回去,唯筱抱着他的手愈发用力,嗓音微颤。
“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所以,难过只是一时的,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我们以后会好的。
周易宁原先想说的话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弯起的唇也渐渐抚平了弧度。
抱得久了,唯筱想退后看看他,被他箍紧。
“乖乖。”
“我在的。”
他的声音这一刻显得太过缥缈,轻得几乎几不可闻,却又沉重得像块压在人心上的巨石。
“我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十三岁父亲遇害,他以为他还有易园。
回到西塘后,被人孤立说闲话几个月,他也觉得还有外婆和母亲在。
直到易园离开,他也还有外婆。
可是,外婆也走了。
他好像真的成了当年那些人嘴里骂的“没人要的”了。
……
“不会的,”唯筱忍住心口的酸涩,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还有我。”
所以,他不是一个人。
他也不要因此觉得自己哪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