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止他一个,大家都担心你,你把自己作践得活活晕过去,那除了那些人渣混账,剩下的人不都是会替你难受心疼你的?我知道你喜欢他,现在这样你也难受,但也不能这样啊。”

“你姨去世的时候,妈也很难过。但是你姥姥和我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没办法的。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能为死人做的,只有活着。”

“让他们看到我们活得很好,让他们放心,这就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事。”

“其实这很难,毕竟活着是最难的事。”她说,“所以你还得为了他做很多难事呢,你得好好活着,好不好?”

“……知道了。”

“不是知不知道,行不行?”

柳煦:“……行。”

“那就好。”

柳煦他妈轻轻一笑,说:“走吧,办出院回家,回家好好养养。”

柳煦他妈倒是没多训他。

办了出院以后,他妈就开车带着他和王姨回了家。比起他妈来,王姨似乎更能唠叨,这一路上她都叨叨着发烧之后该吃点什么补身体,还时不时地就回过头问柳煦要吃什么。

柳煦一路看着车窗外,他心思不在吃上,态度非常敷衍,回答在“嗯”和“随便”之间来回摇摆,十分心不在焉。

回了家以后,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盖着被子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脸无悲无喜。

他偏了偏脑袋,扬了扬头,看向自己的书桌。

书桌上,他和沈安行的一张合照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

照片里的沈安行朝着镜头在笑,夏日的光照进他眼底,把过往的晦暗尽数烧了个尽。

他满身是光,他上岸了,他不在深渊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