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高寒吓得连忙伸手,但柳煦只踉跄了一下,没跌回去。
他站了起来,看向沈迅,眼神阴暗无光,盛满了恨。
沈迅看着他,冷笑一声。
“干嘛?”他说,“你那什么眼神啊?难不成我——”
“我不是变态。”
柳煦说:“你是。”
沈迅哈哈笑了起来,张了张嘴,刚要说点什么反驳时,柳煦就又说:“他每天晚上在家觉都睡不好,因为你每天半夜酗酒回来以后就要把他从卧室里拽出来揍。”
“你每天骂他废物骂他没用骂他费钱骂他不经打——你家里客厅那一面墙上全是他的血!!”
“每次一放假他回学校身上全是伤!我给他包扎我给他上药我心疼他我对他好凭什么我是变态!?”
柳煦越骂越激动越骂越歇斯底里,到最后就红了眼睛哑了声音,却仍觉得不解恨,接着扬起手,指着沈迅骂道:“他六岁的时候你跟他妈离婚,你们两个谁都不要他都让他去死!!!你恨他妈又不敢去找人家报仇就只敢天天揍他!废物的明明是你!!!”
“我为什么来守着他你不知道吗!?你自己不清楚吗!?他做手术的钱是我家付的!告诉你他死了你说关你屁事还让医院把他烧了算了!!你还嫌处理尸体费事想把他扔了!!!”
柳煦越骂越委屈越骂越歇斯底里,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声音也跟着颤抖不停。
“你现在跑到这儿来骂我!?你有病吗!?他死了你知不知道,他都死了!!!”
“你他妈能不能放过他啊!?他害过你吗!!这辈子都被你祸害得这么惨了,你非得把他榨干了才算是吗!?!”
“你这种人,你这种人——”
他还想再骂,但话说到这儿,他突然表情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