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把一件衣服从里面拿了出来,慢慢搂在了怀里,低下头缩了缩身子,蜷成了一团,像是恨不得把这件衣服揉进骨血里。

沈安行站在一旁,看得心疼。

柳煦就这样抱着衣服抱了好半天。然后,笃笃两声敲门声响了起来。

“儿子。”柳煦他爸在门外说,“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柳煦抬了抬头,红着眼睛看向门外,抖声应了一声。

“那什么,沈迅那臭傻逼刚跟我说,葬礼在头七的时候,也就下周三了,还有五六天。你姐明天的机票,改不了了,你看你怎么办,我请假陪你去?”

柳煦听了,半晌没吭声。

他坐在原地,抱着怀里的衣服,沉默了好半天。

柳煦窝在屋子里沉默着思索,他爸就在门口守着等他回答。可等了老半天柳煦都没动静,他爸就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儿子,我说……”

他话刚说到一半,房间的门就被柳煦一下子拉开了。

柳煦拉开了一半门缝,一双眼睛难得的有了点光彩。

他抬起眼,说:“我自己去。”

“……”

柳煦他爸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你自己去干什么,我陪你去多……”

“我自己去。”柳煦打断了他,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需求,又说,“我去一个人送送他。还有,你跟沈迅那边再说一声,我去守灵。”

柳煦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