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风从他后面吹过来,如女人在哀哭一般呼啸着。
真是地狱特色。
柳煦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转过头,看到沈安行就落在他身后,正往他这边走过来。
他伸手勾着缠在脑袋上的绷带,有点担心地问:“这怎么样,盖全乎了吗,会不会被看到?”
沈安行手变成了一块冰,根本没办法动,只能用大拇指艰难地勾着它,试图调整位置。
柳煦看得心疼又心酸,也知道他是在说左眼上的反噬的事情——为了防止突然进入地狱,沈安行脑袋上一直缠着这两圈绷带,把左眼遮得严严实实,也省得别的参与者看到问东问西。
这块绷带其实也没偏离位置,沈安行只是多心了。
柳煦就朝他无奈一笑,说:“你——”
“你多心啦。”
一道声音很突然地从柳煦身后传了过来,极其爽朗地对沈安行说:“没歪啊,我什么都看不着,你眼睛怎么了,瞎了吗?”
柳煦:“……”
沈安行:“……”
柳煦一僵,然后就被这道突如其来从身后传过来的声音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嗷一嗓子就朝沈安行扑了过去。
沈安行接住了他,一把把他紧搂进怀里,又紧皱起眉来,满脸戒备地抬起头。
在柳煦身后,一个银白发黑眸子的男人正满脸笑容地抱臂站着,见沈安行看过来,他就笑得更开心了,直接咧出了两排大白牙来,还朝他们俩举起手挥了挥。
沈安行本想开口问句“你谁”,可话到嘴边,他又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白发男人看起来很面熟。
因为这种奇妙的熟悉感,他一下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