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沈安行,似乎很没道理。
可要让他说不喜欢沈安行,他好像又做不到。
柳婉是他亲姐,一看他这样,她就知道柳煦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喜欢他。”她说,“你看啊,今天下午在医务室里,谁跟你说话你都心不在焉的,但一说沈安行你就特别在意。还有后来,你那个班长说帮我背你去校门口,你也不干,你就非得等沈安行来背你。”
柳煦:“……”
“还不止这呢,你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是……一说这个我就无语,我当时就该给你录下来,你以后自己好好听听。”
柳婉一边说着,一边又挪回了饭桌前,接着伸长胳膊夹了片鱿鱼,说:“你活这十七年,我都没见你撒娇成那样过,差点没给我整吐了。”
柳煦一听到这儿,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且你要是真没有,那你现在这么急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一定喜欢他。”柳婉说,“你小子原来对自己喜欢谁这么没数吗?”
柳煦:“……”
柳煦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柳婉也没有再往下说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而后,一直在一旁沉默看着的王姨又难以置信地往前倾了倾身,微微颤着声音,问道:“那个……我没记错的话,沈安行……不是个男生吗?”
柳煦:“……”
柳煦一下子被说中了心坎,嘴角一抽,咬了咬嘴唇。
柳婉托了托腮,看着柳煦,满脸平静地回答了王姨:“是啊,是个男生。”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这么一说,柳煦却觉得自己心里一下子掀起了好一番惊涛骇浪与狂风暴雨。
海浪与暴雨一声声无言叫嚣着击打着他心坎,把他心里的坚固城池呼啸得摇摇欲坠,似要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