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告诉他,“活下去”。
“要活得漂亮”。
黑暗被烈阳埋葬后,数年里所有的委屈都跟着一并袭了上来。沈安行想深吸一口气忍住,可这一口气吸上来,却成了泣不成声的颤抖。
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伸手紧紧拥住柳煦,终于在这个自杀未遂的生日夜晚,撕心裂肺地哭喊了出来。
那是数年里被他的沉默压抑住的所有痛苦。
沈安行声音近乎撕裂,泪水止不住地流,每一声都在绝望着。
——又在希望着。
十多分钟后,整个肩膀都被哭湿了的柳煦进屋换了件衣服。
他出来时,沈安行正很乖地屈着膝弯缩在沙发边上,眼睛哭得通红,眼角边还隐约挂着泪痕。
在他旁边,蛋糕上的蜡烛还摇曳着火光。
沈安行见他出来,就低了低头,小声地沙哑道:“对不起。”
柳煦莫名其妙:“啊?对不起什么?”
“……弄、弄脏你衣服。”
柳煦:“……”
这有啥啊。
柳煦有点哭笑不得。
但他清楚,是沈安行这人卑微惯了,所以别人但凡会因为他麻烦一点,他都会觉得自己有责任,自己做错了事。
都是畸形家庭环境的锅。
柳煦无奈,就伸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不算事儿,我家里衣服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