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就又笑了两声,说:“还好吧,你看,我好歹也能算个富二代,所以你花我那几个钱我是真不在意。但是富二代也有富二代的烦恼嘛,你也看到了,富二代会被围殴的可能性是真的大。”

拐来拐去,柳煦又把话题拐了回去。

一说这事儿,沈安行就皱了皱眉,说:“我说真的,下次这种事儿,你就该告诉贺高寒。跟你八中那两个撒手没的朋友不一样,那小子很讲义气。宁乔去年被隔壁班的人给打了,他拔起椅子就去了。你跟他关系好,这种事儿他不会不管你的。”

“用不着他了啊。”柳煦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有你了吗。”

“……”

沈安行又腾地红了脸。

像是为了掩盖住什么,他连忙咳嗽了两声,然后转过头,硬邦邦的强行结束了话题,说:“行了,那我回家了。”

“哦,好啊。”柳煦跟他挥了挥手,笑道,“下周一记得来接我上学,我六点出门。”

沈安行头也没回,只嗯了一声。

可柳煦分明看到他耳尖红了,红得厉害。

沈安行就那样走了,手里还拿着一口都没喝的蜂蜜柚子。

就在此时,柳煦感到周遭的一切都慢慢模糊了起来。路灯投下来的暖黄灯光慢慢糊一片暖绒绒的黄。

周遭的风声与沈安行离开的背影都一并湮灭在暖色之中。

慢慢地,柳煦闻到了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听到了窗外的风声,以及不远处走廊里传来的交谈声,时远时近的脚步声。

柳煦慢慢睁开眼。

眼前模糊的视线很快就清晰起来。他看到沈安行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和高中那两年一样,就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

他伸了个懒腰,伸手去抓了一把沈安行的衣角,眨巴了两下眼,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