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要狩猎了任何一个参与者,守夜人就有结束猎杀——也就是结束黑夜的资格。
不能让他有那个机会。
沈安行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面色凝重又阴沉。
他转过头晃了一会儿后,就抱着柳煦,找了个角落蹲坐了下来。
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也听到了柳煦气若游丝的呼吸声。
沈安行把人抱紧了些,又咬了咬牙。
他准备歇一会儿,晚上赶快把火山地狱的守夜人杀了,带柳煦出去。
但柳煦的状态却不太好。
这短短几分钟过去,他渐渐感觉身上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不仅如此,明明刚刚还清晰无比的五感,此刻竟然也慢慢消退了下来——他眼前出现了模糊重影,视线里的一切都被抹的一团糟,耳边也响起了轰隆作响的耳鸣声,鼻腔里也渐渐溢满了一股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的腥味……
所有的一切都在变糟。
他有些呼吸不上来了,甚至连沈安行的脸都有些看不清了。
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感到眼皮沉重无比,却迟迟不愿意闭上眼。
这里可是地狱……在这里闭上眼,那和盖棺等死有什么分别?
可是很疼。
真的很疼,疼得他想直接闭上眼昏过去。
疼得他甚至有那么一瞬,会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无论是死了或者昏过去,都无所谓了。
闭上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