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其实这条路,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也要残酷得多。
柳煦轻轻皱了皱眉。
柳煦那一夜难眠,但最后还是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一片黑暗,什么光亮都没有。无论他往哪里走,都看不见任何事物,也摸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一片完全虚无的黑暗,黑暗到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摸不着。
他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在黑暗里走了好久,可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知往前走了多久,也不知在这片黑暗中拐了几个弯,总而言之,过了很久后,他终于在这片黑暗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还带了一个黑色的面具,面色肃穆,一双眼睛似狼一般看着他。
柳煦一怔,停在了原地。
那个人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盯了他半晌后,才对他说:“惩罚已定。”
“望心如明镜,万事安定。”
这话落下后,这人就身形一炸,眨眼间便炸成了一片黑暗。
再然后,柳煦就醒了。
窗外的太阳露了个脸,但冬天的太阳就算露了脸出来也不会太暖和,它就这样不太暖和的普照着大地。
柳煦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眼遮着窗户的窗帘,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
……什么怪梦。
他想,怕不是地狱过多了,昨天晚上邵舫还跟他说了那些话,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柳煦一边想着,一边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沈安行恰好伸手过来,把眼镜给他戴到了鼻梁上。
柳煦被他弄得不得不往后微仰了仰,然后,眼前的世界就清晰了起来。
为他戴好了眼镜后,沈安行就又伸出手,替他捋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看着他说:“早,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