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一边想着,一边暴风吸入那杯奶茶。

八年后的柳煦窝在自己八年前的身体里,完全感受不到当年那杯奶茶的味道,只感觉到一股奶茶口感的水进了嘴里。

……算了,反正也喝不了多久。

早已知道要发生什么的柳煦如此想道。

八年前的柳煦一边嗦着,一边不急不缓的走在路上。

夜里的雪下的很轻很柔,飘飘而落,像极了语文教科书里的诗人们写过的雪。

柳煦走在夜里的繁华雪景里。走着走着,远处的一个人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嗯?”了一声,咬着吸管的嘴不经意间松了松。

在不远处,有一个人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蹲在路边,抱着路灯低着头,在雪里瑟瑟发抖。

这个夜晚很冷,可那人却只穿了一身单薄校服,这就免不得会在在一群羽绒服和棉大衣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他应该是在那里蹲了很久了,身上的雪都积了一小层,就那样在暖色的路灯下闪烁着银光。那是个很高的人,头发有点长,背上还背着一个极其眼熟的包。

这不巧了吗,这不是自打他转学过来以后就跟他连五句话都没说过的同桌沈安行吗?

肯定是他啊,找遍他们全学校恐怕也就只能找出来沈安行这一个神经病了——明明天气都入冬了,他却一件衣服都不给自己加,生怕冻不死似的,天天就只穿着一身单薄校服走来走去。

柳煦就觉得稀奇了,作为一个交际花,他觉得在这里遇到,可能是和冰山同桌拉近距离的大好机会。

于是,秉着这种不知算不算纯的动机,柳煦朝着沈安行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后,柳煦才发现,沈安行正把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