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安行来说,柳煦眼睛里的光真的很亮很刺眼,亮的令他觉得它永远都不会熄灭下去。

可它如今却在渐渐散下去,柳煦眼里的光远不如从前。

沈安行明白这是为什么。

柳煦领着他到了床边,把眼镜放到了柜子上,然后就把卧室的台灯打开了。黏黏一下子窜到了床上去,然后就在枕头边上一窝,一副“这是老娘的地盘”的样子,还晃了两下尾巴。

柳煦习以为常,他走过去,把叠好的被子一翻,睡了下去。

柳煦没问沈安行睡外面还是睡里面,他直接自然而然地窜到了里面去。

他们以前就是这么睡的,柳煦一直睡里面。

七年过去,这点默契也依旧没变。沈安行走了过去,把被子往他身下掖了掖,说:“我身上冷,你自己盖就行了,我也不用睡觉,就是来陪你睡的。”

柳煦皱了皱眉:“我想跟你睡一起嘛,你进来。”

“不行,回头给你冻个感冒。”沈安行很坚持地对他说,“再说,隔个被子而已,也算睡一起。”

柳煦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你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沈安行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去,给他灭了台灯,说:“晚安。”

柳煦把脸埋到了被子里,很不开心地闷声道:“晚安。”

沈安行听出来他不太开心了,就在黑暗之中无奈一笑。

柳煦又在黑暗里抬了抬头。他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但还是很倔的强撑起来,对沈安行说:“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