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生零又一次感受到了窒息,但这次的窒息并没有伴随着濒死感。脖子上不断收拢的手指没有从他这里夺走什么,反而将强烈又不加掩饰的感情传递过来。

他听见她压低了声音问:“你这个样子是想杀了谁?”

平日里女孩的脾气总是不加掩饰,嘴上嚷嚷着要用爱感化,眼里写满了不耐烦和各类脏话。也不知道她不断重复“没关系”是在安慰他,还是告诫自己。

锥生零不相信吸血鬼,也不相信藤丸立香。

她和吸血鬼走的很近,和猎人也走的很近。她不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也不讴歌共存与和平。

世界与她的联系少得那么可怜,可怜到锥生零偶尔会产生“这人该不会只是梦境里的臆想吧”这样的念头。

“你憎恶的到底是谁?吸血鬼?还是苟活下来的自己?还是两者都有?你不是还说要杀了黄梨和也和所有吸血鬼吗?别搞笑了。”

有情绪跌出躯体外,灵魂浮在空中审视他自己那抬手可触及的狼狈和卑微的桀骜。

藤丸立香袒露了出她的真实,也撕开了锥生零外面的那层蛹。

“你憎恶的只有无法改变的现状,和自己不敢踏向未来的内心而已,胆小鬼。”

自从立香那次大发雷霆之后,锥生零的态度明显正常了很多。不自残了,平时两棍子还能打出一个屁来。

藤丸立香心满意足。

恩奇都后来问立香:“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