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讨厌自己异能的人,但你明显不属于那一类——虽然我还没见过你的异能。”立香撇嘴,“当然我也不是那么想见啦!”
费奥多尔在途经花园时在原地站定不走了,他叫住立香。
“藤丸立香,我其实很认可你的观点。”
晚风扬起魔人长到下颌的黑色碎发,月光照亮他此刻偏酒红色的鬼魅瞳孔,同时将那一份危险又扭曲的压迫感带给了藤丸立香。
但费奥多尔没有丝毫恶意。
“涩泽龙彦在欧洲干了非常多不那么好的事情,但是异能特务科还是不惜花代价将他安全遣返日本,因为他的异能被评定为具有对抗国家规模异能侵略的稀有异能。”
“阿加莎·克里斯蒂并不觉得涩泽龙彦是个多么具有威胁的人,因为她自身就更具破坏力。所以除去欧洲的其他组织外,她将目光放到了时钟塔身上——那些试图创造人为无法企及的奇迹的魔术师们,即使那份奇迹已经奄奄一息。”
藤丸立香不知道费奥多尔为什么要在现在告诉她这些,只觉得非常不妙。
魔人像一位彬彬有礼的教授,耐心的朝追求真理的学徒解释自己所知道的学识,这种带着纵容的随和让人毛骨悚然。
“死屋之鼠”的情报储存量完全碾压世界上多数的情报组织,信息差带来对待事物的认知性偏差,这种偏差又成为魔人的武器。
他抬手,无知的人成为他手中无法动弹的牵线木偶跟着抬手。当木偶终于认识到这一点时,自身的思维早已被潮汐湮没。
“灯塔侍从判断日本给的好处大于处决涩泽龙彦,又判断与时钟塔的合作大于处决我——”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摊开手心正对藤丸立香,语气轻飘飘的浮着:“但现在看来,是我要多收获了一点。”
“特权者天然与其他人立场割裂,他们的凝视是俯瞰,他们的尊重是怜悯。”费奥多尔复述藤丸立香曾经说过的话,“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