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泡了一壶秋梨茶,上楼去找陆隽。
他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晚风与夕阳,似乎都与那道挺直又寂寥的背影毫无关系。
“要来一点秋梨茶吗?”钟伯走上前去,将茶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那道背影并没有动静,只有一道淡淡的声音:“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钟伯眼中闪过了然之色,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性子还是没有变。
他少有受到挫折,所以一但发生与他设想中相悖的事情,他总是会选择一个人待着生闷气。
一个人的脑袋瓜子再聪明,也比不上群众的智慧。
被陆隽赞叹过话少又周到的钟伯这次却破天荒地没有走,只是悠悠道:“这是太太留下最后一点秋梨茶了,既然先生不想喝,那我拿去送给小宋好了。”
小宋就是那位正在努力种花的花艺师。
那道背影仍旧不为所动。
钟伯的手刚刚碰上茶壶柄,耳边就响起了一道低哑的声音:“放在这里。”
“我要喝。”
钟伯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在周身环绕着失意难过氛围的陆隽面前,他顾不上徐徐的晚风正在扰乱他精心打造的法式小油头,只微微躬下腰:“秋梨茶膏没有了,但是太太还在。”
“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我找了。”陆隽声音闷闷的,似乎还带了一些微微的鼻音,“她不肯和我回来。”
还要彻底和他清算关系。
陆隽垂着眼睛,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漠,不知前路,也没有再前进的动力。
钟伯有些诧异:“追女孩子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陆隽正想闷闷地反驳他,钟伯又接着说下去:“你可能不知道,这罐秋梨茶膏是太太特地为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