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林槐坐在物管室中,看着她在春雨公寓里走进走出,而那红棉袄的小女孩却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她亦步亦趋,像是岑穗的小小的影子。

而现在……

岑穗转过身引他去厨房,在她转过30°角时,突然发出一声“哎呀”的痛叫声。

“呃……”

岑穗在背后摸了摸,最终从领口处摸出了一根针来。

“谁给我放进去的!这家店,在发货前都不检查一下的吗?”

岑穗抱怨了一句,随手把那根染着血的小针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她转头向林槐,客套道:“家里有点乱,您别介意。”

林槐点点头:“不用这么谦虚。”

虽然林槐的意思是“您只用有点来形容实在是太谦虚了”,但岑穗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被误解从来都是每个表达者的宿命。即使林槐恐怖如斯,也逃不开这个宿命。

“客厅在厨房里,您……”

岑穗还在说着话,她的声音却完全没有传达进林槐的耳里。林槐看着这个肮脏而诡异的室内,微微皱起了眉。

……那个小女孩呢?

在301室外,无论女子在哪里,小女孩都紧紧跟随着她。公寓房间设计开阔,在玄关处一眼便能把整个客厅、乃至开着门的卧房收入眼底,然而林槐却丝毫没有看见小女孩的踪迹。

难道是……

“小孩子没礼貌,看见我来了都不出来打个招呼……啧,简直就像是春节时缩在房间里不想走亲戚只想玩手机的社恐大学生……”林槐虚着眼想,“就这么放心地让她的室友一个人来面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