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了。
林槐最终停在了一只手臂前。
这只手臂较其他的手臂要细而白些,手型极美。是一个女人的手。光凭这只手臂,就能想到,其主人在台上挥舞水袖时,是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和光滑的手臂不同,这只鬼手的五根手指上,没有一枚指甲。
这是所有女人的手中,唯一一只没有指甲的手。
她的指甲像是被生生地拔了下来,指尖更是血肉模糊,其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白玉做的戒指。
林槐记得,那个书生似乎也曾要送给周盈这样一枚玉戒指。
玉戒指、美手、指甲、血肉模糊、薄薄的茧……似乎周盈的一切,都与这只手对上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油灯的火焰在风中开始摇曳,不知为何,在伸出手时,林槐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莹白的手攀上他的手臂,林槐伸手,将血湖中的女人拉了上来。
女人生得一头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长发披散,遮住了她的脸。她穿着一袭红色的戏服,被湖水染得湿淋淋。自被他救上来后,女人便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坐在船上。
她的双手被放在膝盖上,那也的确是一双全无指甲的手。
女人的身段也是纤细玲珑,湿发下的脸,尽管苍白,也称得上是娇美动人。
“你是周盈?”林槐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