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

“关于任秋家的事。”应夏咬了咬牙,“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出乎他意料的是,楚天舒居然很乐意地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带着两人往应家走,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在时针走过十二点时,他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任秋一家一切的变故,都是从那张彩票开始的。”应夏突然说。

“在这之前任家是村里的低保户,靠木工生意维生的,两个老人都有病,入不敷出,每天都活在生死线上。直到中了那张彩票,一切都变了。”说到这里,他转向他,“你们觉得中了彩票,是一件好事么?”

楚天舒说:“一开始是一件好事,后来就不一定了。”

“是的。”应夏凉凉地说,“一开始的确是一件好事,他们还完了债,建了新房。但很快……各种麻烦,都上来了。”

“攀亲戚的,借钱的,找关系的,数不胜数,而他们,又是那种知恩图报的性格……这些事我不说,你们也明白的。当一个一直比自己差的人突然走了好运,人们产生的嫉妒心和失落感是无穷无尽的。”

“所以?”

“任纯很看不惯她父母的行为,劝一家人搬走,可他们两人,包括她的弟弟,都是一群天真的倒霉蛋。他们觉得过去受了村人们的恩惠,现在一定要好好报答村里人,不肯搬进城里去。任纯进城读了书,而任家父母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应夏带着他们,穿越一片麦田,“他们决定开一个面粉厂,带着所有村民,共同致富。”

“他相信那些村民,给他们职位,给他们工资,可他们一个个,拿着最粗劣的麦子滥竽充数,用泥沙混在里面称重。负责管理的几个村民,都是村里面失业的人。他们拿着优越的工资,却仗着两个老人宽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连布置走线时,也不用心。后来晚上,原本应该看守面粉厂的保安出去喝酒,请假。任父去厂子里,原本粗制滥造的电线坏了……厂子就爆炸了。当然,这都是他们识人不清,没什么好说的。”应夏轻飘飘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