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别总是要有泪水的话,不如就把它停在最宾主尽欢的一刻。他这样想着,在学生们的追赶中,不像个盖世的英雄,倒像个流亡却快乐的小丑。

“林老师!”陈昊宇的声音在后面固执地响起,“后会有期啊!”

“后会有期!”

最终,在到达光门前,林槐最后看了一眼三年f班的教室。

f班最后一排不再有托着下巴看向天空的恶鬼,校园里,也不再有四处飘荡的白衣幽灵。

在许多个秋天里,恶鬼坐在f班的教室,托着下巴看过无数次窗外落下的黄昏。

只是再没有一个人,在这样的黄昏之下,向他递过一叠稿子来。

此刻是日暮时分,他站在天台上,默默看着穿着西装的人,走进脱离副本的光门。无数的火烧云,无数的暮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属于颜息的白色卡牌在他的西装前袋里,和他一起消失在暮色中。

他握紧了手中硬币。

只要活着,就好。只要存在,就会有未来。

在未来,他们也许不会再见,也许还会重逢。但至少,未来在这一刻,无比笃定地存在着。

“我们赢了。”他低声说,“我们赢了,你赢了,我也赢了,颜息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