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息想了想,说:“是那个少年吧,毕竟他杀了人,不该逃脱法律的制裁。”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想要成为中国的东野圭吾啊。”颜息说,“等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开始写……到时候你一定要成为第一个读者啊。”
“等上了大学你就不会想写了。”
“怎么会呢?考上好的大学不就是为了去高中之外的地方,然后实现自己的梦想吗。在达成这个目标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颜息争辩道,“人不就是因为有目标存在才会活着吗。”
他争辩的样子真的是又天真又白痴,却又乐观得像是在发着光,和平时缩头缩脑的他,完全不一样。
许迟并不知道,坐在自己身后总是沉默的那个少年,是否在那天他走出教室门的前一刻,发现了他的意图,又或是觉得自己总是看着黑板发呆的前桌的背影,带给他一种“不会再回来”的感觉。
像他那样连小说都写得乱七八糟的笨蛋,或许只是抱着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危险预感,连思考都不过脑地跟着他冲上了天台,然后在“内向又不会交际”的本人性格限制下,脑袋一热胡说八道出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小说”这样的话吧。
只是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他那句不过脑的白痴话,在那一刻却像是一道光,从天边照到了深深的水底,照到了如堕深海的同班同学身上。
至于后来因误会而分道扬镳,因为气愤而挂掉他深夜打来的电话,第二天在手机上看到颜息昨夜跳楼死亡的消息,都是后来的事了。
从b班再度转回c班调查颜息之死,质问传出流言的沈优却在离开后发现她因不慎落水身亡,略施手段装神弄鬼吓唬唐峰,却导致其因心理压力过大自杀,也是后来的事了。
在前两桩堪称巧合的死亡事件后,许迟拿着颜息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暗红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