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将案发现场恢复原状,不留下自己的一枚指纹或者一个脚印。直到这时他才有空打量被悬挂在空中的人。他穿着一身蓝白的校服,面目狰狞、身失禁、舌头长长地伸出,显然死前曾受到极大的痛苦折磨。

……没有新鲜的,刚刚死亡的,生魂的气息。

而他的脚下,则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色的签字笔写着一个单词:vidia。

《致爱丽丝》的琴声依然在室内回荡,黑白相间的琴键却没有丝毫动作,在圆月的映照下发出冷冷的光。

林槐想了想,闭上了眼睛。循着音乐的流向,他来到琴盖后,用纸巾垫着手从后方拿出一个外放音乐的录音机来。

在按下停止键的瞬间,音乐声灭了。

他正想打开录音机观察其中录音带的长度,余光却瞟到走廊上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是白影。

而不是红影。

林槐刚要追出去,就被瘫倒在门上的许迟吸引了目光。只见他盯着走廊的方向,眼神涣散,脸色惨白,身体也在匀速地发着抖。

“是他……”他用像哭又像笑的声音说着,“是他回来了……他恨我们,要报复我们……”

“他恨我,他想要折磨我,是我……都是我……”他抓住自己的脸,“他应该恨我的……他……”

他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并陷入失控,不住地反复念叨着这几段话。林槐看着他陷入人类的本质——复读机一样的表现,心想着已经是追不上那道白影了,于是摇了摇他的肩膀道:“它已经走了,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