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晚了一步。
“有人吓你?”
两张照片半叠在一起,沈冽两指捻着,目光落在梁皙那张七窍流血的遗照上。
他眉间皱着,脸上没什么情绪,可原本淡然有礼的气度却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连带着他周围两米以内的范围都好像被高压笼罩,让人不敢靠近。
梁皙从来没看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这是第一次。
——不是大张大合的爆发,而是往下沉潜,越生气,越不显声色。
他周围的气氛跟着一点点压抑,犹如置身深海,让人不受控的胸口沉闷,压抑呼吸,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江冽为这种p遗照的智障行为适当生气,梁皙能理解,可他现在的情绪,明显已经超出“适当”这个范畴。
似乎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
梁皙看着沈冽紧绷的下颚线,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像是一头小鹿,带着非常不确定的心情撞在她心上。
虽然不确定,但还是一下一下,撞得相当有力。
尤其是在眼下这样决定安静的环境里。
梁皙都怕自己这震天响的心跳声被沈冽听见,赶紧从包里摸出手机,翻出林理电话打过去。
结果一问,因为梁皙之前说要自己开车回去,所以他和司机正在城北吃夜宵,现在赶过来接梁皙最少也得四十分钟。
梁皙张了张嘴,思考要不要喊个代驾时,旁边沈冽开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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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梁皙今晚不打算回幸福家园,而是报了姚婉婷的酒店地址。
她先给简思语打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很抱歉不得不先行离场,又祝福她新婚快乐。
再给林理打电话,交代他去调查粉红色信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