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苏沐这种基本上完全拒绝和人交流的,已经不适合去做那些问卷测试了。
医院说他的各项脑功能并没有受损,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可以确定是心理创伤,心病还需心药医,必然要慢慢打开他的心扉,辅以药剂和医疗手段才行。
黄医生非常懂得点到即止,第一天只准备和苏沐混个眼熟,并没有深入地去探究什么。
这样的程度苏沐也适应良好,没出现排斥或者躲避的行为。
三人简单又和谐地吃了顿晚饭,付疏送黄医生离开。
走到楼下,黄医生笑着看向付疏:“付女士真是位伟大的母亲。”
“为什么这么说?”付疏不解:“沐沐生病为他找医生,这不是每位母亲都会做的么?”
“但不是每位患者都喜欢同性,也不是每位母亲都对自己孩子的性向毫无怨言,甚至有很多家长听到自己孩子是同性恋,生拉硬拽地带着他们来我这治疗,说他们有病。”黄医生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没那么友好,人们能原谅男人出轨,女人当第三者,却不能容忍一些人忠诚地喜爱同性。
少数人的声音往往是微弱的,无论他们呐喊还是哭嚎,世界都会选择性失聪,因为它喜欢沉默的大多数人。
听到她的话,付疏不自觉地想起了在苏沐书架上的《孽子》。
一定还有很多孩子在为自己的性向苦苦挣扎吧,也有很多家长为了同性恋的孩子痛心疾首吧。
可这件事本就没有对错,传统教育告诉我们,性的存在是为了繁衍后代,而不是爱和欢愉。
“老一辈的人,确实很难接受。”她垂了垂眸,问黄医生:“遇到这种情况,黄医生是怎么做的?”
黄医生神色认真,声音也变得低沉:“我会明确地告诉家长,他们的孩子没有病。”
“然后呢?他们听了么?”付疏又问。
摇头苦笑,黄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他们把孩子送去专门管教不良少年的学校去管教。”
“那种地方有用么?”付疏皱起眉头。
轻笑出声,黄医生耸肩:“据说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