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揣度措辞,连谈判桌上都未曾有过这般谨慎,末了,认真道。
“所谓‘家’这个词,之于我来说一度是一个十分模糊的界线,思思,是你将它重新定义了。无论我如何落魄、消沉都不曾离开,一如既往对我关怀备至,像个时时刻刻温暖发热的小太阳。我会给予你同等付出的人生,绝不离弃。”
吝泽只记得当年,他漂亮的未婚妻听到这番话后哭得稀里哗啦,如今几乎只字未差地复刻过来,他自认为交上了一份满分答卷,挑眼望去,却只见池思思抿开了一个淡极的笑。
“阿泽,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只因她从不过问,自始至终坚信无疑,所以连欺骗,也都明目张胆地置于台面上。
但凡她不经意间问出口,或是从幸福的假象中沉下心仔细想一想,便能明白——
避重就轻的回答,吝泽从未有一刻诉说过爱意,全部都是她的自我沉浸罢了。
所以当他用五年的婚姻偿还她的陪伴后,自己之于他,就像孩子一样,变成了没有任何益处的存在。
可笑池思思在得到确认的回答之前,还在为他寻找或许有难言之隐的借口,
对方却只是单纯为利益驱使,用极其平凡的理由,毁掉了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生活。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时已至冬末春初,最后一股寒气缠绕着清冷的月色,被云霾遮住后,顺着风一路向下卷,意图从玻璃窗的缝隙当中挤进来,末了,也只轻轻掀起了窗帘的一角。
窗帘微微敞开半扇,卧室内一灯如豆,晕黄的光线打在玻璃上,映出两具旖旎的身体。
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吝泽往日无论多么热烈,总能在浮浪中找回一丝理智和自我克制,这一晚却几近疯狂地拥抱着池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