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良久,池夫人的压抑的啜泣声自电话另一端响起,宛如一把小槌,字字敲击着她的心。
“思思,你爸爸可能要不行了。”
走廊里的白炽灯照得人分不清白天夜晚,消毒水气味争先恐后地刺激感官,池思思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长椅上,整夜无眠导致她眼眶酸痛不已。
不远处隐约响起冗长的一声“嘀——”,昭告一颗心脏停止跳动,紧接着便传来家属的撕心裂肺的恸哭,她鼻尖一酸,堪堪险些落泪。
但她不能哭。
池思思看向一旁掩面啜泣的池夫人,安慰了一晚上,现在哑着嗓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揽住她,做一颗效用微乎其微,但双方此刻都最需要的定心丸。
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哒哒”声,急促又焦灼。
“哎——您好,已经很晚了,这个点病人都在休息,请不要在穿着高跟鞋在走廊跑步。”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请问今晚有没有一位姓池的急诊病人——”
话说到一半,姜栀扭过头,和遥遥巴望着她的池思思对上了视线。
“吱吱……”
“思思!”刚被训完不敢跑,她三步并作两步,大跨步走了过来,“什么情况,池叔叔没事吧?”
“不知道,还在抢救。”
池思思看见她,仿佛一瞬间有了主心骨,摇头的功夫,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