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为了掩饰情绪而矫饰过度硬掐出来的一把细嗓,以及僵硬的面部肌肉,越发显得她整个人尖酸刻薄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呢,白让我为你筹谋半天,哎呀,男人的喜好果然都是共通的,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世上压根就没有完美的男人,就算有,这种人都自私得很,他也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己。”
“……”
池思思不语,唇角保持上扬的细小弧度,扶着桌角的指尖却用力到微微发白。她脾气不算好,但她向来保持乐观心态,能自我消化掉的气绝不向外发泄。
除非对方触碰到她的底线。
而吝泽就是那个底线。
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只要无关吝泽,仿佛不管旁人怎么招惹都能被轻描淡写地带过。而一旦牵扯到吝泽本身,池思思被家里骄纵了十几年养出来的公主病就会暴露无遗。
公主的脾气、公主的命,却长了一张仿佛在红墙绿瓦的深宫中,最得宠爱的嫔妃身上历练过的嘴,甜的时候让人恨不能把弯月尖尖折下来送给她,生起气来也是损得要人命。
自然,甜只给吝泽,损也只针对一切阴阳怪气的说辞——譬如王橙,余下大多数时候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充满少女心的小女生。
“多谢你的提醒,的确受益良多。”
池思思曲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办公桌面,王橙一听这话,总算是不自然的神情中挤出丝笑意:“哦?你要是开窍了……”
“比如——”池思思打断她的话,轻声笑了笑:“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要庆幸,还好自己很能挣钱,银行卡里的余额也足够挥霍,不然——”
她摸了一把王橙手腕上的祖母绿大宝石手钏,“我可带不出来这种东西,拿人手软,也没得挑拣。”
“你、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