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熄了没几分钟,舞台灯也逐渐熄灭。
花纹繁复的帷幔厚重地垂坠在舞台上,缓缓向两边拉开。灯光重新照射进舞台的那刻,连呼吸声都静了。追光灯静静打在领舞那人身上,她长睫微覆,似含苞欲放的娇花还未完全苏醒,浑身散发出沉静又神秘的东方之美。
这支舞是在演绎月光朦胧里的睡莲,对吗。
季寻记不清了。
知道她要即将上场,他竟然会罕见地生出紧张情绪,紧张得连报幕都听不清了。
他坐在前排,再往前一两米是与舞台的空隙,那里竖着几架摄像机。
沾了摄像机的光,几乎能在白蒙蒙的舞台灯下看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睫毛微微抬起,眼角犹如泪珠似的水钻也跟着折射出耀眼的光。他说不出别人看到这副景象是怎么想的,或许会觉得睡莲纯洁无垢,但他只觉得妖冶,想采摘回家,日日夜夜小心看护。
他甚至都能听见几排之外,老外惊艳的呵气声了。
忽然就有那么点小小的不愉快在心头笼罩不去。
就像自己紧着看护的心肝宝贝被人窥看了去一般。
反正就是飞醋横生,不爽。
待她这一支舞领跳完,掌声雷动,少年猛地压下了醋意只剩了骄傲。眉眼间那点情绪透露的明明白白:好看吗,看就够了,那是我的。
他想给她发点儿什么宣誓下主权,又怕影响接下来的表演。
思量再三,倒是没去摸手机,反而探进了另一边的裤兜。手指在里边摸了个盒子,反复把玩。
台下是井然有序,后台却不一样。表演一场接一场,很是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