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处于没太睡醒的状态。开门时罩了件外衫,里面是长即膝窝的睡裙,整个人带着天朦胧地朦胧的迷蒙气息。
六点半。
南栀抬眼望向挂钟,甚至还没到她出去跑步的时间。
她第一反应是:“出什么事了?地震了?着火了?”
“没。”季寻面不改色,“昨天说好来找你的。”
“……”
那也不用六点半吧?
生怕她跑了么。
南栀一时语塞,只朝鞋架点了点下颌,示意他自己找鞋换。
家里清一色都是女生的东西,居家拖鞋只有小号。鞋架侧边抽屉象征性地摆了几双还未拆封的一次性大号拖鞋。季寻来吃过饭,自然知道。
他熟门熟路换好鞋进门。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的煮蛋器在啵啵啵冒泡,让还未苏醒的房子染上了生活气。他的到来就像一粒石子入水,水面逐圈泛起波澜。
而波澜中心的南栀此时正在里间洗脸,被冷水一刺激,她终于清醒地意识到,那天让她心悸的人来了。他在客厅,与自己不过是几米的距离。
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那天晚上的事。
南栀做不到完全平静,就像刚去开门,她的眼神一次都没有停留在他脸上。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心虚。
再次回到外间是数分钟后。
煮蛋器在厨房滴滴作响,她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刻。
南栀目不斜视穿过客厅,只用背影问了一句:“你吃了没。”
“没。”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