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视前方,眼睛不往右边瞥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逐渐倦懒的鼻音:“还能怎么办,随遇而安。”
“这可是荒郊野外。”
来的路上穿过了不少丘陵旷野,回去也是一样。
她刚说完,车子又钻进了一条山洞隧道。隧道里灯光敞亮,反倒比外面更有安全感。直到车头钻出隧道,那一片浓黑又粘稠的夜色铺天盖地再次卷了过来,几乎吞噬了四周丘陵的起伏线。
近光灯似乎永远也照不亮更远的地方。
南栀很有想象力地联想到了恐怖小说的开场。
她很有代入感地开始头皮发麻:“会不会周围忽然窜出个什么东西……”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你怕什么,车里又不是没男人。”
南栀被突然从他口中蹦出的“男人”这个词掠夺了注意。
她默默在心里掐了把年龄。
对。也就是她一天到晚把季寻当个可怜弟弟。其实他早就是个成年男性了,甚至都过了结婚的法定年龄限制。那天看到他顶着浴巾在家乱走的时候,不也看到了么。是许多成年男人都羡慕不来的完美体型。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姐姐滤镜呢?
南栀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一声不吭,只有眼睛在认真看着前面的路。
她不说话,季寻反倒开了口。
不过情绪又冷回来了,凉飕飕地问:“你是对男人这个词有什么异议?”
南栀被猜中心思:“……”
以她的了解,此时此刻当然不能点头承认了。
一承认,他就会进入无限制冷环节。别说这一路回去,说不定明天走廊相见,他还在冷着脸生气。小臭脾气最近生气的点都在这上面了。
小孩儿不允许被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