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蟹肉过敏,全是诓她的。
蓦地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因为随口那么一说就被人记忆深刻,还是因为别的。季寻揉了揉鼻尖,撇开脸:“你听不出胡诌?”
“听出来了啊。”南栀答。
“那你还——”
南栀认真地想了几秒,说:“万一是真的呢。”
“……”
头顶有一排麻雀飞了过去,叽叽喳喳。
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季寻在树叶扑簌声中第一次主动开口:“你在不开心什么。”
“工作压力大啊。”南栀漫不经心,“社畜的不开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寻在心里冷哼,看起来就不像。
眉眼迅速染上了一层阴霾。
这种感觉于他来说并不好。就像小孩儿会跟爸妈诉说自己的烦恼,但反过来,大人很少会跟小朋友说自己的郁结和不甘。
不过就是差四岁,他在地位上却从来不与她平等。
季寻自个儿散发着阴霾,而一手之隔,南栀已经咬下了第一口三明治。
她朝着夕阳眯眼,露出一本满足的表情:“蟹柳竟然也不错啊。下次不想做饭我就来买这个。”
呵,这就满足了。
季寻没说话,拧开豆奶递过去。
南栀嘴里还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道:“谢谢。”
两人坐在花坛边,迎着落日与晚风,像两个丝毫没被社会洗涤过的纯净灵魂,叼着小小三明治,就无限满足了。
遛狗的年轻夫妻从眼前经过,紧接着还有拎着菜往回赶的中年人,步履蹒跚却始终牵着手的耄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