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需要证明的感情都不够纯粹,真正相爱的人何必流于表面的言行举止,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寻安说完又自我否认地摇摇头,“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我也并未体味过爱情的滋味,我一个局外人,如何去评判他人的爱。”

纳尔森将手中的瓶塞拔出,刺鼻的气味从狭窄的瓶口飘散开来。

“你说的有道理,却与我的想法截然不同。”

他握着毒药瓶,仿佛端着醇香的美酒,一步步走向寻安。

“若我意中人情窦未开,不待我表明心意,怕是他永远也不知我情深,所谓事在人为,我从不相信幸福会从天而降。”

纳尔森停在寻安面前,直视着他,将瓶口抵在唇边,轻声说道:“我爱你……”

寻安心头一跳,错愕要化为实质从眼中蹦跃出来,备受震惊地往后小退半步,樱唇微启,轻颤两下只泄出几丝粗重的喘息声。

“安。”

纳尔森面带微笑,将瓶中的剧毒之物饮尽,血脉腑脏如万蚁啃噬,千刀凌迟。

饶是纳尔森极力忍耐,一深一浅的沟壑仍在他眉心聚起。

外面有隐隐的战鼓声,寻安却听得见纳尔森清晰的吐字。

毒药来得迅猛,纳尔森已无力开口,生怕一张嘴便是鲜血喷涌,脏了遗容。

两人相顾无言,彼此对望着,时间漫长又短暂。

也许这样说很是俗套,但纳尔森闭眸倒在他怀中的一瞬间,自视清高的神心猝然萌芽微妙的情愫。

怀中身体温热,一如水晶棺中的珀西那样好像只是沉睡不醒。

寻安心海翻腾,脑海却一片空白,僵直在原地良久,最终顺遂了不多的善念,将纳尔森的尸体放入了另一具水晶棺中。

同名为安,纳尔森深爱的是棺中还是棺外的安,已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