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父皇总是笑称两人是蟋蟀牵情,母妃总是红着脸颊无法辩解。
而我总是微笑而对。
而后我想,
恐是母妃之死对父皇打击太大,父皇体会这般心伤之后,才会欣慰于我的性子,
大概想必我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事能让我心伤之。
然则,那天的那个草蟋蟀,是父皇第一次为我折的。
我伸手接过的时候,清晰看到了父皇白皙的手指上被草叶弄伤的痕迹。
后来,母妃在父皇的坚持下葬入了帝陵。
但是,很可惜,这也许可能是父皇死前唯一可惜之事罢,至少他是这般说的,
他道他不能与我母妃死同寝了。
那天叛军,或者,以天下之人的称呼,义军,攻入宫城,攻入紫极殿,第一个踏入的人就是魏得崂。
紫极殿的门本是极重的,那汉子却是单手一推仿佛不用多少力道就开了。
门吱呀一声响起,午后阳光照射入殿中,极是耀眼。我眯了眯眼睛,觉得很是不适,于是埋入父皇怀里。
父皇低下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却未抬头看任何人,只是语气如常道:“退位诏,罪己诏,都在殿下,自己拿吧。”
手上继续折着自己的东西。
未得吩咐的几个暗卫依旧围拢在我们身边,无一人冲上去。
我却悄悄抬头看了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