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忍不住,找佛兰沏了一杯茶亲自端过去。
“陛下请用。”
茶碗放下,拓跋泰捉住她困于怀中,问:“想做甚?”
“夜深了,您是不是该——”崔晚晚也不明说,只是一双眸子往外望。
拓跋泰笑:“赶朕走?贵妃不怕孤枕难眠?”
“臣妾睡相不好,怕扰了陛下的清梦。”
“无妨。”拓跋泰索性让她死心,“朕今晚就歇在你这儿。”
“可、可是……”崔晚晚吞吞吐吐,干脆把心一横,“臣妾人微力薄,陛下如此伟丈夫,请恕我无福侍奉。”
拓跋泰一怔,片刻才反映过来她指什么,忍俊不禁。
“也有你怕的时候。”
他起身离开案头,牵着她往榻上坐,瞥见那堆纸帖,已被她一分为二,他问:“瞧你看了一整日,是什么东西?”
崔晚晚拾起其中一摞,“啪”一下塞入他怀里,故作吃味:“这些是仰慕陛下威仪的待嫁娇女,各个生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而且想与我义结金兰做好姐妹。”
“竟是求到你这里来了?”拓跋泰失笑,也不接,任由花笺洒了一地。
“而这一些——”崔晚晚莞尔一笑,双手捧起另一摞,交到拓跋泰手中,“陛下可要拿好了,万万丢不得。”
“清河崔氏、琅琊王氏、汝南袁氏以及其他旧魏士族,为陛下送来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