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又做了一个关于她的梦。

梦里的空气都是香软的,女孩儿站在月色下抬眸,那双明灿的眼儿,不再有别人的存在,只明晃晃映出他一个人的模样。

她笑起来,脸颊上缀上两个小窝窝,声音甜得人心都软了。

她说:“哥哥,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贺灼知道自己阴暗,可那颗卑微阴沉的心,还是在梦中,止不住地颤栗。

他从梦中醒来。

窗外的月儿悬在高高的苍穹之上。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胸腔里沸腾,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般得。

这天晚上,他坐了整整一夜。

清晨,贺灼为她做好了饭菜,一个人默默地上了山。

他要去冷静一下。

等到贺灼回来时,原本的绵绵细雨骤然加大。

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绪,在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时,再一次不安起来。

狂乱的风吹得窗户轰隆作响,贺灼环巡着狭小的房间,低头拨通了她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颤着手敲开隔壁司机的门。

男人似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脸迷茫,“我今早就去镇上了,刚刚才回来。”

贺灼穿上雨衣,一家家的去敲门。

镇上来了个漂亮的过分的女孩儿,谁会不记得,可他们都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冷风像刀子一般往人脸上刮,贺灼的心却也忍不住颤起来。

终于,有个人想了想说:“我看她好像往西面的山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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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星禾上山时,天空早已飘起了些小雨。她没带伞,只拿了个装蘑菇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