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婚约已经让龚茹月心中生暗火,第二次婚约就更是让她气闷的开始求神问道。
第二次婚约浪费了足足六年时间,先是女方家的祖父去世后又是女方家的祖母去世,结果好不容易等得出了孝,女方又病了,已经等了六年,龚茹月想着就算是病弱也最好成了亲,大不了婚后再多找几个小妾开枝散叶,结果女方直接在下定的时候一命呜呼,把龚茹月气得脸都青了,外面的人还说这池青霄的命不好,头一个退亲退的及时,没看到第二家没退亲,克得那么厉害。
有了克亲名声,加上池青霄年龄大了,想要再找到合意的女方就很难了,门楣太低的龚茹月看不上,门楣高的瞧不上池青霄,每当这个时候,龚茹月就心想怎么没再来一个乔宜贞这样的贵女,一头栽入到池青霄的怀中?好让她的青霄捡个便宜。
这样耽搁了两年,现在终于等到了闵宝彤,龚茹月见到了她又下意识地挑剔了起来。
在龚茹月的心中,池青霄是千好万好,那模样倘若是有状元之才,圣上都得点为探花,打马游街得接不少香帕的!
龚茹月捏着下下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是她前段时间太过于得意了,想着这婚事可是从琮州那边牵线的,八字庚帖都已经送过来了,这三儿媳妇是现成的,就挑剔起来了闵宝彤。这种想法要不得,要是早早定下,说不定婚都成了。
龚茹月下定决心今天就要谈好婚事,故而龚茹月一大清早就和池青霄出门,龚茹月自己揣着闵宝彤的庚帖带着媒人登门闵家,池青霄则是去成衣阁制作衣衫。
当龚茹月带着媒人叩了闵家大门,她急匆匆的迈过了门槛,就被惊着了。
开门的不是闵家守门的婆子,而是御林军!
她往后退一步,想要出大门,结果身后的门直接落下,哐当一声,像是撞在了龚茹月的心头。
身后的媒人哎呦了一声,腿一软,竟是靠在了龚茹月的身上,担心连累到自己,拥有利索嘴皮子的媒婆直接说道:“各位官老爷,我、我就是陪着侯夫人过来的,她拿着闵家小姐的生辰庚帖,过来是要来下定的,我是如意牙行的媒人,就是做个见证,这闵家发生什么事情可都与我不相干啊。”
龚茹月被这个老婆子一靠,心中泛着恶心,她因为临时决定要下定,去了牙行里,只有一个露出牙花子、牙床发黄的老太太,龚茹月也知道时间太紧,只能够就凑合用这个老婆子。
现在媒婆靠在她身上,让她犯恶心,又不敢在御林军面前动手,只能够强忍着恶心。
“各位官爷,我是长青侯府的侯夫人,今日里原本是想要定下闵家的小姐,不知道府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婚事还没成!闵家的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的。”
龚茹月是越看越心惊,感觉这闵府像是被翻了一圈似的,给她的感觉就是她闯入了抄家现场!
她本来清晨觉得闵宝彤还是有可取之处,现在看到了情形,当即就觉得闵宝彤差得要命,她就应该听从签文的指示,直接不要这个祸害儿媳妇。
长廊里有人走来,听到了那人的脚步声,御林军的铠甲金属轻轻碰撞,“梁公公。”
龚茹月看着那人穿着内侍衣裳,头戴梁冠,身上的绣纹精致,这样气派的梁公公只能够是她知道的那位梁公公。
龚茹月连忙行礼:“见过梁公公。”
梁公公倒是没回礼,只是淡淡开口:“龚老夫人。”
龚茹月越发后悔,瞧瞧看,这位圣上面前的红人竟是叫自己龚老夫人,而非侯夫人,肯定是因为闵家犯了罪,她也被拖累了。
龚茹月尚且不知道这侯夫人已经换了人做,她如今只能被称为龚老夫人。
梁公公说道:“龚老夫人可是来得巧,若是晚一点,也不用过来了,现在到这里也好,正好老奴想要问问看,您家三公子和闵家的婚事。”
龚茹月冷汗从鬓角滑落,“梁公公,这婚事还没到那一步,您说笑了。刚刚还说呢,我是想过来退亲。”
梁公公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那老夫人就仔细说说看为什么要退亲吧,”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剩下的分开去问。”
龚茹月几乎要昏过去,身子瑟瑟发抖,很快她想着快没时间了,得让丫鬟们别乱说!
撕扯嗓子,龚茹月喊道:“当年闵老爷还是我们侯爷的上峰,我就是收到了简夫人的信,她提到了这件事,想让她女儿嫁给我儿子。我一想也行,现在来看,闵小姐这个儿媳妇我要不起!我本来就觉得她不行,这样来看,急急定亲就是有猫腻。庚帖和信我都带着,婚事可以随时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