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扫了好几下,绿玉看着自己的成果,颇为得意说道:“虽然我没怎么做过这样的粗活,不过我还是做得真不错,比小和尚快多了!”
梁公公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丫头,刚刚那位小和尚只怕不是感激,恐怕是去搬救兵,好要与姑娘你说,不要夺他的扫帚。”
绿玉不解问道:“啊,为什么啊,我可是好心帮他。”
“据我所知,僧人的课业就有日常的这些活计,扫地应当是那位小师父的课业,姑娘确实是好心,不过只怕是坏了他的事。”
“叫我绿玉吧,喊我姑娘,怪别扭的。”绿玉说道,“这位老爷,会不会是弄错了,我看刚刚他又是摆手,又是双手合十,这应该是一开始拒绝,后来觉得感激我才对,我是做了好事!”
梁公公没和绿玉争论是谁弄错了,只是笑着转了话题:“绿玉姑娘确实好心,不过你为什么要帮小沙弥扫地。”
“我家小姐要在这里住七七四十九日,福云寺的僧人要念经为我家小姐消灾。除了捐功德银外,还想着多替福云寺做些事情,这样才更能表现咱们对福云寺的感激。”
原来当真是那位闵小姐的丫鬟,不过能请得动福云寺的僧人消灾,这位小姐也是走了那位世子妃的路数。
不过梁公公还觉得挺奇怪,为什么不见闵家其他人,长青世子和世子妃两人带闵小姐留在福云寺,实在奇怪。
这事就涉及到各家的阴私,梁公公没准备多问,眼前人就算是莽撞,也不会轻易说出这种事情,寺里的僧人同样如此。
梁公公又与绿玉说了几句话,最开始扫地的小沙弥果然是请了救兵来,能说话的和尚让绿玉还了他扫帚。
绿玉还了扫帚之后,脸红扑扑的,她走在梁公公的身侧,十分不好意思,“没想到扫地也是功课,梁老爷一开始与我说,我还不相信,真是糟糕,本想要做好事,结果坏了别人的功课。”
梁公公笑着说道:“绿玉姑娘心善,对方也是领了情,他最后的手势是表示谢你。”
绿玉脸上的热意没消,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绿玉啊绿玉,不能给小姐添麻烦。”
梁公公笑了笑,正要与绿玉分开的时候,从拐角出来了一位穿着粉衣的姑娘。
正是闵宝彤:“绿玉你怎么在这里?”
绿玉转过身子,“小姐,我正在和梁老爷说话。他也是福云寺的香客,我同你说,刚刚我办了一件尴尬事,我夺了一位小和尚的扫帚,想要替他扫地,结果呢,小和尚的功课就是扫地,我是坏了别人的事情。小和尚还很心善,和我一直行礼,我怪不好意思的。”
闵宝彤走上前,先是对着愣住的梁公公行礼,她看着梁公公还是愣着,也没多和梁公公说话,转身拉住了绿玉的手,“坏了出家人的功课,这可真不好,绿玉,福云寺是大寺,这里处处都是规矩的,咱们得了帮助,可不能给福云寺添乱子。”
“我知道的,我会行事更谨慎一些。要不然岂不是对不住夫人的托付,夫人都没让红香姐姐跟着小姐,而是让我跟着小姐。”
“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的。”闵宝彤笑着说道,“我们去收拾厢房。”
梁公公在看到了闵宝彤的一瞬间,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刚回过神就得了闵宝彤的行礼,原本已经回过神,结果犹如是被重重击了一拳,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怎么能让夫人给他行礼!
不过随即意识到,这不可能是夫人,她梳着未婚的发髻,约莫及笄年岁。
按道理灵州那个地方逃不出来人,更何况简素当时还怀了孕,但是万一就是简素之女怎么办?不是简素之女,也应当和简素有些纠葛,实在是太像了!
梁公公从没有见过简素,不过万岁爷的书房里藏了简素的画像。
万岁爷允文允武,就一点不会,他不会作画,刚开始画得简素除了万岁爷自己,其他人只能够认得出画中人是面相奇特的人,是男还是女都分不清楚。
万岁爷特地学了丹青,一次次地画简素,才把人物肖像画得惟妙惟肖,以至于让梁公公一见到了闵宝彤,脑子嗡的一下,就认出了对方与画中人一模一样!
梁公公连忙往前一步,挡在了闵宝彤的面前,这位素来只在圣上面前行大礼的红人,对着闵宝彤行了大礼。
闵宝彤被吓了一跳,“这位梁老爷,有什么事情吗?”
梁公公连声说道:“当不得一句老爷,我不过算是个管家的老爷,绿玉姑娘喊我一声老爷也就罢了,小姐不如唤我一声梁成才。”
梁公公自觉是管家,就是他管的家宅略大,恰巧是皇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