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聋了?!”
东霓想起来。
那天,霍陈正好是下午最后一节课。
那节课过后,顾溪上天台,给她打电话,然后选择跳楼自杀。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与此同时——
审讯室里,警察在例行公事地做着笔录。
“你为什么对顾溪进行言语上的侮辱咒骂?”
“我平时都那样教育学生。”霍陈很懊丧,内心惶惶,“只是我没想到那孩子内心那么脆弱,我知道他以前得过抑郁症,所以平时都尽量对他温和,只是那天——”
“那天什么?”警察等待下文。
霍陈埋头在掌心里,搓了两把脸,长叹一口气:“那天我骑自行车刮花了前妻他男人的车,和对方起了激烈的争执冲突,我被狠狠嘲讽了一番,前妻她男人骂我穷鬼,骂我是个穷教书的。我心里很不痛快,带着很重的负面情绪去了学校,上课的时候顾溪一直趴着不听课,我喊他也不答应,所以在教育学生的言语确实有过激之处,但是也并不能因此认为我是个罪人吧。”
郑毅就坐在记笔录的卢雪旁边。
郑毅点头,说:“是,是不构成犯罪,但是对于死者家属来说,是有百分百充足理由起诉你的并且,视频也会成为充分的法庭证据。”
霍陈僵在那里,眼神空洞,下巴上一圈青色胡茬明显,过了会,语速很慢且不确定地问:
“那那会判多久?”
郑毅啧一声,“不好说,到时候要是以间接致人死亡罪定的话,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不论多少也都是有先例的。”
霍陈浑身一软,往后倒靠在椅背上。
一想到对方是名门医学世家,有钱有权的,就忍不住吓出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