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睫一垂,低着眼看她。
星晚对视上去。
如果说沈知南的目光,令人联想到“侵略”二字,那面前顾惊宴的目光,只会让人想到“摧毁”。
出于恐惧或者是压迫,星晚呼吸有些不匀。
男人观察着她,唇角渐渐有一抹微笑,要知道,他可是除了名的死人脸,此刻笑起来,英俊之余只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缓缓说:“你出现在这里,那不就说明,霍东霓她就是在这儿?”
星晚呼吸一滞。
她挡在男人身前,面色是强装的镇定:“你和她,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道。她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男人清绝容貌模糊在烟雾里,他沉了会,说:“怎么会没有关系,现在我和她是法律上的夫妻。是她费尽心思地嫁给我,怎么现在开始躲我了呢?”
一年前,霍东霓出狱。
从此销声匿迹。
下午七点多的光景,盛夏余阳有西落的迹象,缓缓移动,余晖洒在众人身上。
星晚背对着夕阳,眉目看不分明。
她说:“找到她,然后呢。”
顾惊宴落下手,反手撑在车头上,目光睥睨中带着点讽意:“带她回去参加霍陈的葬礼阿,她不是孝顺么,葬礼肯定得亲自到场。”
星晚后背密密麻麻地爬起鸡皮疙瘩。
脚底窜起凉意。
与此同时,馆内阁楼里,一扇窗户微开。
霍东霓就在窗前。
她将一切尽收眼底,看长长的黑车队伍,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和那一身白衣的顾惊宴。
——“霍东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