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上,没有一个人的灵魂能永远有趣,如果将妄想从同一人身上汲取乐趣,那终有一天会殆尽枯竭。
那就期望,沈知南对她厌倦的速度慢一些,至少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温婉一直在打量她。
那眼神,令她非常不舒服,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茶已见底。
盛星晚执着茶杯,看了眼在底部泡开舒展的茶叶后,说:“失陪,我出去透口气。”
旋即便放下茶杯往外去了。
原是想在外院里待会儿的,但想着奥利是栓在外院的,盛星晚干脆掉头往后方的草莓园的方向去了。
这季节的草莓结得殷实,摘后不过七天又是一批新草莓,根本吃不过来,老夫人心善,会叫人将多余草莓摘来送去孤儿院或是养老院,不会叫草莓白白烂在泥土里。冷风呼呼,幸好穿得多,否则一定会冻得浑身刺痛。
在风里,大衣兜里的手机倏地响了。
是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不详。
犹豫两秒,盛星晚接起电话,没说话,她没有在电话里先开口的习惯。
那边是沉默。
通话时间走到两分十七秒,盛星晚终是有些不耐地开了口:“如果不说话我就挂了。”
“星晚。”
那边的女音清冷,似裹在这周遭的风里幽幽传来。
喊得她浑身一个冷噤。
没等她开口,那道女声像是在轻轻地叹息,然后再度开口:“新年快乐。”
一瞬间,有如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