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抬头,在上面扫了一圈,旁边的李稔先开口了,他对着李崇演弯了弯身:“父皇,这里或许有什么误会,四弟不是这样的人。”
李绩听后,又急忙低下头去,抓紧身侧的衣服。
“人证物证俱在,有何误会!”
“陛下,陛下……是奴一个人的错,与四殿下无关!是奴受太子申饬怀恨在心,才在汤药里下了毒虫……不是四殿下的意思……望陛下明察……”
王安已经有出气没进气,却还是努力向前爬着,为李绩开脱。
“是啊,臣妾也觉得不关绩儿的事,这个贱婢既然已经将罪行都交代了,杀了他给太子赔罪便是,饶过绩儿吧。”
李崇演蛮横训斥:“都是你平时将他惯坏了!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肮脏人!”
卓氏闭口不言。
李绩低垂着头,任他们去说,不曾反驳一句话,王安,这次活不成了。
他救不了他。
李稔故意为之,而他无可奈何。
“老四,你自己说说,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李崇演也无证据,只能问他。
李绩偏头看了看王安,这个跟了他八年的仆从,一直都待他忠心耿耿……
“儿臣从无指使他谋害
太子,既是他因私情伤人,儿臣亦有管教不力之责,父皇一并罚了吧。”一句话说得干净得体,沉厚声音中无一丝颤抖,一个跟了将近十年的近侍,命不久矣,即便身犯重罪死不足惜,身为主子总要恻隐一下的,他却无任何表情。
王安脸贴地面,听见那句话后却安心许多,眼眶渐渐无神了。
李绩一直在听着身侧细微的呼吸声,连上头的李崇演降下什么罚都未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