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萧文石只是躬下身,压低声音道:“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他声音毫无起伏,不像在说着事关生死的大事,可是让人听着却毛骨悚然,容卿心
上停跳一拍,再也顾不得猜测萧文石的险恶用心,急忙从他身前匆匆走过。
萧芷茹说的对,如可以不被任何人威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那个能威胁任何人的人给解决掉,由此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李绩总跟她说让她相信他,相信他……
但是这种两全其美的事,他是很可能会做的。
容卿不敢往深处想,出了萧府后就转道大理寺。
车轮滚滚,像在她心头上轧过一样,越是强迫自己不能多想,越是不能控制地妄下定论,她闭上眼,想起不久前的某个清晨,萱儿站在窗台前,把玉壶春瓶里快要枯败的花都一股脑扔掉了,转头笑着跟她说话时,眉眼弯成一对月牙:“卿姐姐,御花园的四季海棠开得正好,我给你弄来几枝?”
她们身处宫围之中,她能用来讨她欢心的东西实在不多,一直以来的坚持,也不过是想让她知道,她从来都在关心她在意她而已。
今日中午醒来时,那个玉壶春瓶里的花,依旧还是新鲜的,容卿只要闻到满室飘荡的清香,就会感到安心一点。
她常说要让她出宫,离开,要让她远离牢笼,有朝一日能摆脱囚鸟的宿命,自由地立在这天地间,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妥协着,逃避着,自欺欺人地推迟着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