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在后面看着,总觉得那人像乌云密布的天一样阴沉。
他来了近半月, 吃光了楚王府的酒, 看遍了楚王府的风景, 该听的心事也听了, 该办的正事都办了。
但他总觉得李缜心里还藏着事。
他却不知该不该走开。
李缜身体不好, 人尽皆知,当年在丰京受沈和光拷问和幽禁,变成今日的样子是有迹可循的。但他问过郎中, 知道这样缠绵病榻的虚弱身躯与他每日忧思过甚也有关。一个人藏有心事,终日里憋在心里,总会有一天承受不住的。
可看如今他们各自立场,李准又怕自己问得多了,最后会为难。
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摇摇头,走上前去,将一件外衫披在李缜身上,指了指外面的天:“你在这看了半日的雨了,这雨下得就这么有意思?”
李缜将视线从外面挪回到他身上,昏沉光线里有一道冷峻分明的轮廓,语气虽不善,可眸中的担忧是瞒不过人的。他理了理手下的毡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快要回燕州了吧。”
“没有啊。”李准摇头。
“那你总是要回去的吧。”
李准不知要说什么,话到嘴边便磕绊了,他掏出怀里的瓜子来,毫不顾忌地咬了一口,然后放肆地把瓜子皮吐到地上:“回去,当然回去,燕州是我的封地,那里可比京城清净多了!”
说完,他又看他:“你问我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