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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也想起那天,皇姑母走投无路,打算将她托付给四哥那天。

“你还记得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李绩忽然问。

容卿摇了摇头:“过太久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但我很清楚,”李绩顿了顿,“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问你出来做什么,语气……不是很好。”

李绩抬起头看着她:“但我那时想说的,其实是想问你冷不冷,出来为什么也不披一件衣裳。”

容卿微怔,她也许能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却不会想起更多细节,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她未过脑就忘了,更不会放在心上,但看他的神色,那大抵说的都是真的。

而如此细微之事也记到了今天,可能是真的后悔那日的口是心非吧。

容卿忽然伸出手,掌心平张,慢慢搁到李绩心口上,搁着衣物,那轻轻的触碰依然压到了伤口,李绩轻哼一声,呼吸微颤,似在压抑疼痛。

但他没躲,也没有伸手阻挡她的触碰。

“那时候没学会,现在学会了吗?”

她将掌心放在他心口上,就像拿捏着它的命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带了一丝威胁。

仿佛只要他说了不对的答案,心上的力道就会加重一样。

但他知道,她其实只是在感受他的心跳。

每次都是这样,一听,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李绩握上容卿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得更近些,虚浮的碰触变为紧紧相贴,掌心温热,咚咚的心跳声如响在耳畔,容卿一怔,抬头看向他。

“没有,还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