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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慢慢睡着了,连内殿的灯何时熄灭的都不知道,王椽赶过来时,李绩正伏在小案上,似乎睡得香沉,他没做打扰,只把衣服叠整齐了,放到一旁,然后给陛下守夜。

玉竹第二日一早推门进来,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李绩听见响动后很快就惊醒了,王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歪倒在墙上。

内殿里的人还没醒,李绩用眼神制住玉竹行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衣服,半晌后才挪回眼来,走到王椽身边,伸腿踢了他一脚。

“哎——”

他的“呦”还没发出来,就看到李绩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个字被他一口吞了回去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恭敬地立在李绩身后。

李绩走到门口,吩咐玉竹:“别说朕来过了。”

玉竹不敢多问,只得应下,李绩又瞥了一眼软榻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几件龙袍:“那个先收起来吧。”

以后或许还用的到,李绩心里加了一句,然后顶着不甚干净整洁的头发回了紫宸殿,打水洗漱一番,早朝姗姗来迟。

就这样过了五日,每天他宿在玉照宫正殿的那张软榻上,明明没紫宸殿的大床睡得舒服,他却一次噩梦也再没做过。

五日后萧文风终于把越州得来的消息送到了李绩手中,幽静大殿上,李绩冷面看着手里的书信,上面还有带血的指印,越看脸色越黑,最后他扬手一挥,转身坐到龙椅上,已然怒不可遏。

萧文风将纸张一张一张捡起来,试探地看了一眼座上之人:“郎中和煎药丫头的供词上所说之人,应该是翠屏……”

“不管是谁,总归跟她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