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好像横刀斩首一样,干净利落,不给人反应的余地,李绩瞪大了眼,向后踉跄一步,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瞬间失去了光泽。
他静静坐了很久,脸色有些颓败。
还没有开始做什么,就已经被定了死罪,那该是对他有多失望,才会连人带心都直接将他拒之门外。这几日的相处里,其实李绩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永远是一样的态度和眼神,永远不会再有温度。
做再多都无济于事,这就是给他的惩罚吗?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他抬头去看张泽,眼中还留有一丝希冀。
“说到底,这都是心结,”张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躬身说了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解开心结的过程中,无法避免地要揭开伤疤,到时娘娘是更痛苦了,还是更解脱了,臣也无法作出保证。”
张泽最后说了一句,便沉默不言,再笨的人也能猜到,让皇后痛苦不堪的人,或许就是眼前的陛下,他只能言尽于此。
李绩深吸一口气,良久后朝他挥了挥手,张泽悄悄退了下去。
他掐了掐眉心,胸中烦躁郁结,脑中所有有关她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头疼,更多的却是无边无际的迷茫,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么多苦,现在他想待她好,重新找回她了,却不敢再迈出脚步,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样会不会继续伤害她。
李绩坐在椅子上纠结,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他睁开眼睛,发现是烟洛,她躬身走过来,行至李绩跟前,直接跪了下去。
“怎么了?”李绩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奴婢罪该万死,偷听了陛下和张院使的谈话,只是对娘娘的情况,奴婢或有一法可解,陛下不如听听奴婢的意见,再惩罚也不迟。”
她其实比李绩还先发现容卿的异常,倘若李绩不问,她也会找机会问张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