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轻扬, 自带妩媚,轻挑的语气宛若在玩弄一个戏子。
李绩听出她的揶揄,听出她的漫不经心,听出她的玩味来,可当她迎上来时,李绩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有点想躲。
毫无芥蒂的靠近像是遮上一层不透光的布,纯洁无暇的笑容像是戴上一副面具,清醒后割裂的两种面孔截然不同,可她越是什么都不在意,他越会想起之前那句刺痛人心的话。
不是应该连靠近他都感觉厌恶吗?
李绩覆上她的手,将捧着自己脸的手缓缓拉下去。
“朕知道你心里怨朕。”
“卿儿,当初的事,是朕错了。留你在越州,只为给你一个安全的环境,朕没想到,在朕看不到的地方,你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闭了闭眼,似乎不愿想起那段回忆。
可是痛苦的回忆也不是他的,脑中晃过的血腥与折磨,终究都是想象,人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感同身受呢。容卿听了后唇角微扬,眼中笑意不去。
“四哥错的,是这一件事吗?”
她的笑容未直达眼底,李绩只能看到无尽的冰冷,而这句问话之后的绵长沉默,似乎就是一个准确而坚定的答案。
他错的当然不可能这一件事。
容卿忽然隐去笑容,伸脚踩到脚踏上,光洁玉足轻抬,每一步都妖娆多姿,李绩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