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卓氏一族最大的折辱,为了报仇,县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倒是猜中了一半,李绩默不作声,手指蹭着杯盖上的花纹,神思忽地飘远,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萧文石见他这副样子,忽然提高了声音:“她动杀心,于徐亥来说是一份助力,太子昏庸无德不足为虑,徐亥就能借着这股乱流推楚王殿下登上高位,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那她若不动杀心呢?”李绩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
萧文石轻笑一声:“殿下该知道,县主自幼长在宫中,同楚王殿下最是交好,而楚王殿下……也确实待永安县主有些不一样,她在陛下面前俯首帖耳,能得恩宠说得上话,对楚王殿下,未必不是好处。”
萧文石几次三番地提到那个名字,已经消磨了李绩所有的耐心,他沉下嗓音,殿中的空气骤然冷彻:“卿儿和徐亥势同水火,你说的,从根本上就绝无可能。”
“可这其中还夹着一个楚王殿下呢?”萧文石看着李绩,并未因他忽然沉下去的脸色而有所收敛,“县主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是有可能的。”
大殿中声音骤歇,片刻的沉默过后,是李绩冷刃一般的声音:“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短短几个字已承接了无处压放的怒火,萧文石状似惊恐地跪下身去,态度谦卑地说了一句并不谦卑的话:“臣只是在提醒殿下,先前说的那几个人,殿下最好都当做敌人看待,必要的时候,将之除去才是正经,一时的心软只会造成无可挽回的结局,殿下别忘了,不管是楚王殿下还是永安县主,对您来说,都是仇人。”
李绩刚要张口,萧文石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忽而高声道:“殿下千万别替姑母说原谅!只要是既得利益的受益者,就不该谈什么无辜不无辜,对吗?”
他慢慢抬头,坚定锐利的双眼中不容一丝质疑,相比对面那个人,他才更像是心怀仇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