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才道:“陛下昨日走得急,忘了昭和殿寻常人是不得入内的,县主拿着这块令牌,不管是昭和殿还是承乾殿都可自由出入,陛下让杂家告诉县主,县主无论什么时候想通了,都可以直接去寻陛下。”
他说话的时候也一直低着头,维持着举手的动作,待他说完后,却长时间没有动静,张成顿了顿身子,微微抬头看过去,就见那个小姑娘紧紧盯着令牌,两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县主,接着吧!”张成提醒一声,声音高昂。
容卿一激灵,回过神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张成。
李崇演不会放过她,这是她一整夜里不断说服自己的事,当下逼迫接踵而来,容卿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她接下令牌,转而放到自己袖子里:“有劳公公了。”
张成跟在李崇演身边十数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知道眼前人面临的是什么局面,他无心看人家笑话,也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办好自己的事,他就要走了。
谁知道告退转身之后,却被容卿一下叫住。
“张公公留步。”
张成停脚,有些诧异地回头去看她
。
容卿迈下台阶,走到他跟前。
“有件事我很好奇……昨日张公公来传贵妃娘娘晕倒的事,将陛下叫走。你随圣驾一直都跟在陛下身边,也应当守在阁安殿外才对,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娘娘晕倒的呢?”
她声音清脆,落字如珠,张成顿了顿,抬头多看了她一眼,老实说,一个十三岁的丫头,再怎么沉稳,遇到这样的事不哭个三天三夜都稀奇,但他今日瞧着她的模样,似乎已经接受这事实了。
张成敛起神色,恭恭敬敬地弯了弯身,隐去心中所想,回答道:“是楚王殿下派人来告诉杂家的。”
容卿恍惚了一下子,才想起楚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