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寺因景长多恨,深庭而今不可窥。频频笑多无所向,念念送想总思归。”
大殿之上,忽然有人轻声吟了一首诗。
不是什么名家大作,甚至对仗拙劣,并不工整,仿佛带了一丝诗作人的笨拙和小心翼翼。
李崇演却怔然地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着容卿,齿关微微颤抖。
“这是……”
“是皇姑母写给您的,”容卿昂着头,眼中泪光闪烁,“姑母临死之前,说了许多她和您之间的事,闹市狂躁的烈马,安灵寺中执手问签缘,还有这一首饱含思念的诗……她说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桩好姻缘,只是今生缘尽了,我本没想到皇姑母会弃我而去,她是真的失望了,如果没有兰惠妃那么凌/辱她,她一定能撑下去的……”
李崇演满心都深陷在那首诗里,三十年了,他早已经忘的干干净净,若不是忽然被人提起,他恐怕这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武将世家的掌上明珠,用浅涩笨拙的笔触述说对他的埋怨和思恋,容卿说的,都是只有他和他的皇后能知道的事情。
“来人!”他沉着嗓音唤了一声,接着是一句冷漠无情的话,“褫夺兰氏惠妃封号,打入幽寒宫,没有朕的旨意,永远不得踏出一步!”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上前来捉拿兰如玉,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兰如玉不肯相信他脸变得如此之快,惊恐地恳求饶恕,大吼不是她做的,可是那人都没有
一点动容。
她入宫十二年,盛宠十二载,陪在陛下身侧十二个年头,一朝势落,得不到一个哪怕是遗憾的眼神。
是了,陛下就是这样。